如果使用百v度A*PP或者U*C/Q.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或者安-全模式(今日*头条须关闭安-全模式)
已经是第三天了,获救希望已然不大了,但少年依然痴痴地在等待着父亲,就如同钟爸爸依然痴痴地在寻找着儿子。
在某一处倒塌的两层小楼前,听人说地震那天这楼一塌埋了好几个过路人,刨出来后全没救了,遇难者的遗体都由市殡仪馆的灵车拉走了。钟爸爸于是哆哆嗦嗦地打听着找去了都江堰市殡仪馆。
地震发生后,都江堰市殡仪馆一直有大量遇难者的遗体被源源不断送进来。因为数量太多根本没办法冰冻存放,所有的遗体在经过查体、拍照、提取DNA样本等系列处理后,如果24小时内无人认领,就被及时火化了。
殡仪馆办公楼底层大厅的四张大木板上,几乎贴满了无名遇难者的照片。他们已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只留下这一组三张的照片。一张全身;一张脸部;一张个体特征,比如有关遗物或胎记。为众多寻亲者提供线索。
钟爸爸找到大厅时,木板前已经站了很多人。他走上前一张张仔细辩认着木板上的照片时,浑身抖得像狂风中树梢的叶。突然,他身旁有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尖锐地哭起来,边哭边扑过去双手拼命拍打着木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原来她在遇难者照片中发现了她七岁的儿子,顿时就崩溃了,任凭丈夫怎么拉也拉不住,一定要去抱照片上的小男孩。一时间,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纷纷向这位不幸的母亲报以同情的目光。
当钟爸爸最终确认所有照片里都没有自己的儿子时,打肺腑深处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杨钢也如释重负,趁机安慰他:“叔叔,虽然暂时还没有钟国的下落,但目前这种情况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别气馁,我们再继续四处找。”
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寻找,苏一也仍在苦苦地等待中。一边等待,她一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灾区同胞多多募捐善款。
5月的多伦多才结束长达半年的冬季不久,天气还在春寒料峭中,空中飘着寒风冷雨,细雨绵绵仿佛泪水涟涟。在街头冒雨奔走的募捐义工们穿清一色白上衣,身上背着宣传牌手中捧着捐款箱,耐心向每位经过的路人讲解四川灾情。雨下大的时候,没有人会躲雨,雨停后,更是满街奔走着请求路人捐助善款。
有组员去了市中心的Bloor街,这条街跻身于全世界租金最贵的十条街之一,有钱人自然多如牛毛,是个适合募捐的地方。
也有组员去了人流量相当大的联合车站,然后迅速跟组织者联系:“这里人多,赶紧再调两组人过来吧。”
苏一和刘畅火线受命奔赴联合车站,和其他组员一起开展募捐活动。基本上肯停下来听她们讲述的人都会捐款,5块10块或是20块,数目多少因人而异,每一块钱都是捐赠者真诚的心意。
刘畅遇上一个白人慷慨地捐出100美金时,兴奋地跑过来告诉苏一:“有位先生刚刚捐了100美金给我,好慷慨呀!”
她则指着一位正背对她们离去的流浪汉说:“刚才他把他口袋里全部的钱都捐给我了,虽然不足20块,我却觉得他更慷慨。”
整个募捐过程中,有太多太多友好的手伸过来,让她们非常感动。可是也遇到过不友好的人。
有个中年白人男子,在某位义工面前停下后,她还以为他是主动来募捐的,连忙绽出一个感谢的微笑。谁知,他却拿出一份报纸对她发表了一大通长篇大论。中心意思就一个,说什么中国之所以发生这场巨大灾难是上天给予的惩罚,包括近期内中国发生的一系列灾难,比如数十年一见的大雪灾、导致许多儿童死亡的流行病爆发以及山东境内发生的特大火车相撞事故等等都是天谴,惩罚中国政府在藏独问题上的独断专行,让她们不要再继续募捐活动了,接受上天的惩罚吧。
他的声音很大,说话时配以各种夸张手势,附近几个义工听到他的谬论后都纷纷围过来。起初是耐心向他解释,最后就成了激动的争辩。他顽固地坚持着他从报纸上看来的片面报道,坚持着他所谓的“天谴”论。几个女孩子都和他争得泪流满面:“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很多路过的外国人都停下脚步,默默地观望与旁听,大多数人的蓝眼睛里盛满理解与同情。
苏一和刘畅离得比较远,后来发现车站那头聚起的团团人群时,才挤过来看究竟。一听那个白人反复强调的“天谴论”,她几乎肺都要气炸了。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在流泪,现在所有的泪水都化成了怒火。一场空前巨大的灾难让那么多人在受苦受难,他却说什么天谴,还想说服中国人对自己同胞的苦难无动于